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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友风采

何榕茂:林校往事

来源: 发布时间:2022-12-31 16:05:11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

林校往事

何榕茂


离开林校已经三十多年了,昔日的青葱少年,转眼变成了接近退休的中年大叔。在尘封的记忆中,始终有一些温暖的往事,不断激励我前行。


五十九分


树木学要考试了。

树木学是林学专业的考试科目,也是林学班比较难考的主科之一,挂科补考的不少。

金仁老师在实验室摆了一大间的树木标本,我们一个一个进去。金老师挑了一大把带叶的树枝,面无表情,转手递给我,要我认,并编出检索表。

按照学校规定,我们至少要认识二百种树种才算合格。

这让我惶恐,虽然在课堂上学习还算认真,并且笔记本也画满了各种树叶。但是在野外现场教学,无论是校园内,还是到校外,去八0三厂的公路两旁、赣州公园、白塔、峰山,或者其它什么地方,每走到一棵树下,金老师手持小喇叭,如数家珍般介绍这棵树的树种名称、形态特征、所属科别等,同学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,而我总是在外层。在外层,自然一些话就听不进了。对认树,我几乎怀着一种恐惧症。

我把编好的检索表交给他,心怀忐忑,回教室了。

不记得过了多久,金老师让人叫我去他办公室。

他端坐在办公桌前,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,一脸严肃,说:“你才考了59分”。

我大吃一惊,那时正要求进步,已经列为入党积极分子了,如果挂科补考,不但评先评优无望,入党更没戏了。

金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,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,说:“看在你平时学习还认真,算你及格”。

我大喜过望,连忙说:“谢谢金老师”。

几十年过去了,我仍然记得金老师,记得他对我的关照,更记得他对“成绩”和“态度”的理解。


为最后一名鼓掌


1989年11月4日,一年一度的校运会马上就要结束了。

最后一个项目是男子10000米,在足球场举行。

冠军、亚军、季军都已经产生,但是场上还有人在跑。

慢的还剩几圈,一圈是四百米。

落后几圈的都慢慢先后退场了。反正没有名次了,再跑下去似乎也没多大意义。

但是,还有一个人在不紧不慢地跑。

他是谁呀?

听说是学生会的部长,叫梁永忠。

还是学生会的呢,真有点不好意思。

有人在窃窃私语,好像在看笑话。但这位同学似乎没有理会任何人,依然保持他原有的节奏,不紧不慢地跑,一圈,又一圈。

到最后一圈时,全场自发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,包括学校的陈任官校长,在司令台站起身来,眼睛注视着在跑道上孤独前行的梁同学,一直不停地鼓掌。全场师生围拢到跑道旁,用掌声为梁同学加油助威。在注目和掌声中,梁永忠同学终于跑完了最后一圈,到达终点。

闭幕式上,学校给这位坚持到最后的同学发了纪念奖,奖品是一套运动装:红背心、红短裤。梁同学居然大大方方上台领奖。

我已不记得这位同学是哪个班级的了,但是这位不求名次、咬定目标、始终不弃、坚持到底的末位英雄始终感动着我。

漫漫人生,我们何尝不是缺乏这种精神呢?


夜晚四楼的灯光


在入校后不久举办的全校新生作文比赛中,意外获得一等奖,后来又意外成为绿芽文学社第二届理事会副社长。绿芽文学社是当时学校唯一的学生文艺社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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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芽文学社第二届理事会成员合影


这激发了我的梦想。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理想主义泛滥的时代,文学似乎有着崇高的地位。

学校图书馆有很多文学书籍,我都想看。

但是我忙啊,除去正常的专业学习,班级教室内外两块黑板报半个月必须出一次,文学社的社刊要编写,广播站的写稿任务得完成,学生会、校团委的事情还要帮忙着做。晚上九点钟教室、阅览室都要准时熄灯关门,寝室九点半也要统一关灯睡觉,时间太匮乏了。我只有两年的在校时间哪,我恨不得白天有二十个小时。

绿芽文学社给了我机会。

文学社在教学楼四楼中间有一间小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办公室,还有一张办公桌,平时我们开会、选稿、刻蜡纸都在这个办公室。那时候,电脑、打印机等现代办公设备还没有普及,编印社刊需要刻蜡纸、手工油印。文学社女孩子多,开会时大家都站着,“巧笑倩兮、美目盼兮”,笑语喧哗,好不热闹。

每个晚上晚自习后,我便躲进了这房间,读书,写稿,记日志,或者刻印社刊。到晚上十一点后,才摸黑下楼梯,乘着昏黄的路灯,蹑手蹑脚回到寝室。校园一片安静,人们都进入了梦乡。

我庆幸有这么一个房间,它简直是世外桃源。

但有一天晚上,我一个人正在看书,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打开门,一个身穿蓝色工作制服、头戴鸭舌帽、手持手电筒的中年男子闪了进来,应该是管水电的工人师傅。他盯着我,说,这么晚了,一栋楼都熄灯了,只有你这里还亮着灯,学校有规定,不是公事不能用电。我只能唯唯说好,马上熄灯下楼。

既然有人管制,我不用电总可以吧。有一段时间,我买来蜡烛,代替电灯,虽然光线暗一点,也还可以将就啊。

但这也不是办法吧。有一次,趁校团委钟清滨书记安排工作的机会,我把问题给了他,要他跟有关方面说一下。难题就这样解决了。

从1989年6月开始,校团委主办的《林校青年信息》改版为《林校青年》,由文学社承办,并由四开改为整张的手抄报。刊物不但在校内分发,还要交流到校外单位。我负责组稿、写稿、誊写,宋诚英同学负责版面设计、插图,后来有时也请别的同学来帮忙誊写、插图。整版完成后,交校团委领导到赣州市内复印,一个大张复印成四小张,再用胶水粘贴成一大张。这些工作,貌似简单,其实也非常累人。有时候,抬头看看合作的伙伴,相视一笑,劳累顿时烟消云散。

一年后,我们毕业了。

近两年来,这四楼的灯光,除了寒暑假和外出实习的时间,几乎每个夜晚,都会如期而亮,定时而灭。它伴我度过了此生最重要的学生时光,它给了我梦想和希望。

毕业后几次回林校,每次都忍不住停下脚步,抬头凝望

那间办公室,回想过去这里几乎每个夜晚都会按时亮起的灯光。

毕业初几年分配在一个林场工作,住在闽赣交界的分场。那时分场还没有电灯,晚上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看书到深夜,不时想起林校四楼夜晚的灯光。当我离开那里时,才发现桌子上面的屋顶已被煤油灯醺得乌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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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年后,又从县林业局下到林场工作。夜晚无事,以书为伴。冬天的夜里,我听见了下霜沙沙的声音,未免又想起了林校四楼夜晚的灯光。

近些年来,离开了工作的舞台中央,日子逐步闲下来,我想起曾经的梦想,更加怀念林校四楼夜晚的灯光。也许,这灯光将照亮我今后的道路。


(作者系会昌县林业局副科级干部



END

编辑:何声远

一审:钟康婷

二审:曾   玲

签发:钟晓红





终审:国际交流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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